【超蝙】亡羊（01）
白超帕蝙，灵魂伴侣AU
本篇设定中灰蝙已去世多年，领主政权发展至巅峰，白超的心迹也随着时间发生了变动。
双穿红太阳世界的超蝙，被帕蝙包养的老白，不一样的风味～
Summry：亡羊，卡尔愣了一下，把这个词又留在舌尖细细咀嚼了一番。
布鲁斯曾经嘲讽他自诩为引领羊群的牧羊人，或许在那群被他打上“误入歧途”的烙印的羔羊眼中，那个逼迫他们走上狭窄独木桥的牧羊人才是早已迷失方向的领头羊。
第一章·魔咒
01
“毛巾在架子上。”
刚合上门的男人愣了一下，带着黑眼圈的灰蓝色瞳孔转动着，捕捉到右手边那抹亮得有些刺眼的粉色。
“……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本该带有威慑性的低沉声音经过玄关的回响放大只剩下了近乎抱怨的尾音，卡尔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轻轻翻过书页，待男人走进客厅把背包放下后，才抬头打量了他一眼。
“街边商铺里随手买的，价格比较实惠。”
即使没有了透视和超级视力，卡尔仍然能清晰地看见男人疏于打理的头发上至少还留有一半的雪花，那些稍纵即逝的冬日精灵正在灯光下闪烁着自己最明亮的一面。
“你的头发没擦干净，还有，湿衣服扔脏衣篓里，别乱搭在凳子上。”
男人刚扔下衣服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不太情愿地重新捡起外套，布料上残留的雪水随着他的动作纷纷往地板上坠去，卡尔瞥了一眼，幅度甚微地摇了摇头，克制住了冲到嘴边的提醒。
他和布鲁斯只是凑巧需要同居一段时间，而且根据他们定下的公约，在矛盾涉及生活习惯时，卡尔有权适度干涉布鲁斯的行为，但无权过度干涉。
他又翻过一页书，等听到东西坠地的闷响后才开口：“还有二十分钟开饭，你可以先洗个澡。”
刚进到卫生间里的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我没记错的话，晚上还有新年酒会。”
“我知道，但是不先吃点熟食垫垫肚子很容易醉酒，况且空腹饮酒对你的肠胃也不好。”卡尔合上手里的书抬起头，蓝色的双眸如同一片波澜不惊的海面。
“多谢你的考虑。”年轻的黑夜骑士不满地皱起眉头：“不过我不会醉酒的，不必了。”
卡尔不再同他争辩，只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端坐着，投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不懂事的猫。啧，布鲁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管对视多少次，他仍然没法让自己习惯这人理智到几乎带着点冷漠的神情。他就像一片终年不化的冻土，凭借岁月赋予的沉稳与睿智洞悉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只有鬓角的几缕银丝镌刻上了时间游走的痕迹，布鲁斯不止一次觉得这张完美如希腊雕塑般的面容似乎安插在了一台机器身上。
卡尔·艾尔，氪星人，也是这个宇宙中他唯一的“灵魂伴侣”。
自从半个月前收留了这个从天而降身着白披风的男人，两人间发生最多的交流就是僵持，因为大大小小的事僵持，直到有一方妥协。卡尔看上去似乎对他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不满意，而布鲁斯则搞不明白为什么卡尔连他睡前喝的是冰水还是热水都要管。
灵魂伴侣？认真的吗？
第一周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不同程度的折磨，在经历过某个氪星人修房顶差点摔下来和某个哥谭人做饭差点把厨房炸了的危机后，曾经的领主超人和新晋的哥谭蝙蝠侠一致决定在找到回去的方法前先停止对抗，约法三章，和平共处。
“早上在报社听到的消息，北边村落的瘟疫已经有蔓延到城里的趋势了。”二十分钟后，卡尔边给他盛炖菜边说，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布鲁斯却莫名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细微的沉闷。
他随意舀了一勺汤，只闻到了几缕寡淡的奶油味，小少爷略感遗憾地送入口中，下一秒却被偏咸的调味刺激到了舌尖，让他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这道菜的味道，意外地符合自己的口味。
虽然比不上阿尔弗雷德的手艺，但相比刚到这个世界时自己随便糊弄过去的几顿饭，已经高出一个量级了。
“我猜今晚地区长请我们过去也是想借机集思广益一下。”布鲁斯拿起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按目前的扩散趋势，若再不找个解决方案，恐怕整个米哈伊尔都难逃一劫。”
不过既然连他们这两位异乡人都请来了，看来形势的确比报纸上报导要严重得多，布鲁斯走进区长家大门时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周，墙上挂的是中等色泽的绸缎和寥寥几串彩玻璃灯，地区长夫妇今晚的衣着远谈不上华丽，只是比平时更注重打扮了几分，就连来客也大多是地方高官和当地小有名望之人，客人们三五成群地站着谈话，全场的氛围无不透露着一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微妙感。
“韦恩先生，艾尔先生，感谢你们能从百忙之中抽空参加酒会。”米歇尔·奎泽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挽着丈夫斯诺·奎泽的手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虽说是新年酒会，但毕竟前两天刚在尤西尼广场办过一场全民的篝火晚会，今晚的宴会也就不宜过于张扬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执政官客气了。”卡尔站在布鲁斯身后朝她微微点头，“我们两个初来乍到，若非您和您丈夫的慷慨相助，恐怕现在还在街上风餐露宿呢。”
这倒不是卡尔在奉承，半个月前他从时空裂缝掉落到这个红太阳世界时，的确是布鲁斯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但这个世界也并非是蝙蝠侠原本的世界，在领主超人到来的半个月前，布鲁斯在一次调查案件的过程中，意外被时空传送装置传送到了这个世界。
但好巧不巧，刚降落到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却在阴差阳错间救下了一个失足下坠的少女，而她正是当地地区长的独女——苏西·奎泽。后来奎泽夫妇见他是从异地而来，身上无甚钱财又举目无亲，遂想将一处位于城镇中心的房产赠予他，布鲁斯一时推脱不下，只好转而说服地区长夫妇将赠予改为租赁，这件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原来您就是艾尔先生，久仰大名。”斯诺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礼貌地朝他微微欠身，听闻第二个异乡人出现在灵鹿池塘时，这位执政官正在北边靠近盖尔斯瑞雪山的村落附近走访调查疫病之事，当时是米歇尔带人去向布鲁斯了解的情况，严格来说今天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卡尔·艾尔，这个从天而降的神秘男人竟然是另一位异乡人此生的灵魂伴侣，这在米哈伊尔可是百年未有的奇事。
更奇特的是这两位的相处方式，等他从北边归家时米歇尔向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当时他还以为是她说得有些夸张了，今日一见才知道，何止不夸张，就差把“名副其实”四个字写在头上了：从进门前两人就微妙地前后错开了一拳的距离，也不像那些刚接触彼此的灵魂伴侣们一样腻歪得如同两块黏在一起的麻糖，不说牵手，连基本的眼神交流都很少，布鲁斯不太擅长与人沟通，卡尔看上去也不是会活跃气氛的人，这两位比起灵魂伴侣，更像是两条藤上长出来的一对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大有决裂之势。
但若说相似之处，倒也不是全然没有。
斯诺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毫不避讳地让两人加入正陷入僵局的讨论之中。布鲁斯难得回头和卡尔对视了一眼，这对刚遇见彼此不超过一个月的灵魂伴侣沉默着走向面前的人群。
斯诺注视着两人的背影，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上的胡茬。
这两个人都有一双言语难以形容的蓝眼睛，只是布鲁斯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而卡尔的眼睛里则屹立着一座不会倒下的冰山。
“诸位，今天下午的确切消息，城郊的村落中已经出现了两例“黑血症”病人，再找不到抑制的方法，恐怕疫病蔓延到城内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治安局的调查员哈维面色严肃地说道。
“医院那边怎么说，找到有效的药方了吗？”年近七十的老人莫卡哈看向了医院来的代表，一个名叫柯克的年轻小伙子，却见对方摇了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无奈：
“医院里大大小小的医生已经不眠不休工作好久了，目前只有一个勉强能见效的药方，院长说最新的药方至少还得等一周后才能出来。”
“一周后？还没等新药方出来，城里的人都要死完了！”当地经营食盐和白糖的富商科波特嚷了起来，他天生身材矮小，左眼戴着一只单片镜，手上的拐杖几乎不离身，布鲁斯看着他的脸，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好了，小企鹅，少喊两句吧。”城里的植物学者艾薇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搞得好像你不会在瘟疫来之前就卷铺盖逃走似的，少在这里装样子。”
“你说什么？臭摆弄花的！”科波特看上去快要跳起来了：“要是没有我的施舍，北边那群人还能撑得到现在吗！”
“你还真敢说，混账企鹅……”艾薇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一边虚情假意地施舍，一边强迫那些村民签卖地契好夺取农场牧场，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
“够了！”米歇尔站了出来，阻止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今天请诸位来是想共同商讨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让你们在这吵架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阻止疫病进一步扩散，各位若有好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大家共议。”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噤声，热闹看到现在，布鲁斯也大致梳理出了不少情报，他上前一步走到中央的位置，不疾不徐地开始提问：
“北边村落中黑血症病人的尸首都是如何处理的？”
众人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静默了几秒，尔后站在角落里的柯克小声地回答他：“我……我记得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有瘟疫，就遵循当地习俗，在溪流上游的公共墓地处掩埋，后来疫病大肆蔓延的时候，一小部分尸体焚烧处理了，剩下的大部分因为冬季木材不足，便找了更远的地方掩埋处理。”
似是不满意对方的答案，哥谭人皱着眉头紧盯着他，声音也低沉了不少：“更远的地方是多远？”
“溪流下游附近二十里左右吧，我记得当时去埋尸体的人是这么说的。”
看来在处理传染源的手段上，暂且还没什么问题，布鲁斯微微垂下眼眸，继续提问：“疫病出现的源头确定了吗？”
柯克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哈维走上前替他回答道：“北边村落靠近陨峡，有传闻说是这几年村民们去陨峡采药和采石的活动激怒了地底的恶魔，所以才会出现’黑血症’这种诅咒。现在北部流言四起，闹得人人自危，没人敢再去那峡谷里调查，城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各处都缺人手，我们想去调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迷信。”科波特不屑地哼了一声，“要我说你们干脆派一队人，拿上十几杆猎枪和鱼叉去那裂缝里探探情况，我倒想看看是那魔鬼的利爪更快还是子弹更快。”
“说得轻巧……”这位年轻的调查员头疼地叹了口气，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或惊慌害怕或犹豫不决的神色，米歇尔向布鲁斯和卡尔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站在外围的卡尔朝她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却看见人群中央的蝙蝠侠正望着窗外出神，灰蓝色的眸子里藏着阴郁却尖锐的光。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刚想迈步去找他，只见布鲁斯转头对着米歇尔和斯诺说道：
“明天早上，我会启程去北部调查疫病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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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品：一块已经有些破碎的羊绒壁挂毯
藏品标题：《亡羊》
介绍：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或许在另一个世界中明日之人仍有机会去修补昨日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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